他不想说，但情人的死让他感觉到自己也不安全了。
尤其是钟立国说的下一个就是你，更是让他心里最后的防线也崩溃了。
毕竟说了肯定会坐牢，但至少能活命。
不说，那照片上躺着的，或许未来就是他了。
“我说！”
“购买比特B，联系老A，克扣上面的采购款这些。”
“这一切都是我哥指使我去做的。”
海子集将自己说知道的都告诉了钟立国。
只是每一句都离不开是哥哥指使的。
对此钟立国心下冷笑，面上则没有任何的制止。
“那老A呢，是谁？”
“这个我就不知道了，每次联系都是我哥给我发号码，让我拨打。”
“我好奇过，自己私下里找人查了，可那些号码都是黑卡，根本无法锁定是谁。”
“那老A的声音，是男是女，是老是少，这个总知道吧？”
“这个知道。是个男的，听起来应该三四十岁的样子。”
“至于其他的，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“你们需要问我哥去。”
钟立国又问了几个问题，确认暂时问不出什么了。
其实老A是谁，他心里很清楚。
大概率，就是霍敏忠。
因为但从内容来说，和之前发现的霍敏忠的录音完全吻合。
有了这个想法，钟立国立刻到了另一间审讯室，开始展开了对海仁敏的审问。
没有和海子集一样，他上来先循序渐进，诱使其心理去往崩溃，
这次钟立国直接是把USB里的录音，
还有海子集的审讯录音中的一小段放了出来。
直接挑明了说：“你弟说了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。”
“你呢，有什么想说的吗？”
“……”
海仁敏张着嘴半天无言，脸上的表情是青一阵白一阵。
他下班时，突然在停车场被警察带走，
他一路上都在想会是因为什么，该如何应对。
对此他都已经打了腹稿，决的再怎么问他都能从容应对。
可让他没想到的时，他那个傻弟弟竟然录了两人的录音，
更可气的是什么都招了后，还把责任都推自己身上。
这三板斧下来，他之前的心理建设和准备全都白费了！
在沉默后，他先是把海子集一阵破口大骂，
等骂完了，才耸拉着脑袋，道：
“我其实是被威胁的。”
“有人用我的妻女要挟，说我不听话他们就要死！”
“我说你们不敢！也做不到，因为我妻女都没在国内。”
“结果那人来一句就是因为没在国内，那才好下手呢。”
“现在外面各种示威和抗议活动很多，引发一些小冲突很常见。”
“这时候随便死一两个人没谁会注意到。”
海仁敏瞧出来钟立国不相信，带着哭腔说道：
“你们要相信我啊，我说的都是真的。”
“那个威胁你的人是谁？”
“不知道，那个人用的变声器。”
“我让人查过了号码，但那一看就知道是黑卡。”
“你被威胁的证据呢？像是你弟弟这样录音有吗？”
“额，没有。我没想到有这种方法。”
“不知道是谁，证据也没有，你让我怎么相信？”
钟立国冷冷道：“我现在所能看到的，只是你想要甩锅给一个不存在的人。”
“这想和你弟弟一样，准备摘干净自己的罪责吗！”
“不是，我说是真的啊！”
海仁敏急了，说：“哦对了，我虽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。”
“但是他为了让我相信，他有能力能做出来那种事情来。”
“他告诉我说会让我相信的。”
“几天后，又打来电话说看明天的报纸。”
“然后第二天，我就看了有个一家三口被杀的案子。”
“之后电话又来了，说那个就是专门做给我看的。”
“如果不老实听话，那家人的结果就是他们的结果！”
“但如果听话，好处也不会少。”
“一个是要命，一个是给钱，你说我怎么选？”
钟立国没理会海仁敏最后那句，而是追问那个案子的细节，和时间。
知道后，让人赶紧查一下。
起因是男主人在外面做生意得罪了人，被人上门寻仇后杀害了全家。
作案人在法庭上态度十分嚣张也不认罪，又因为是灭门的严重犯罪，
所以最终被执行了死刑。
这案子已经结案。
只是一个案子，并不能说明海仁敏刚才说的就是实话。
也许是无意中看到的新闻，自己编纂的呢？
钟立国是这么想的。
直到他看到了当时负责这个案子警员名字才有了改观。
白利磊！
是他，当时负责这起案子的侦办！